800多年前的金代墓葬里，发现了白居易诗刻

“只有人心咫尺间，咫尺之中不可料。”这是唐代诗人白居易所写的《天可度》里的诗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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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前，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修复完成了一座金代带有壁画的墓葬，在清理掉壁画表面的尘垢并对局部进行修复补全之后，文保专家发现，墓室墙壁上留存有多处题诗及题记，其中就有唐代诗人白居易《天可度》中的诗句。

这是文保工作者在对墓葬进行保护修复。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供图

2010年，这座墓葬在陕西省北部志丹县的一处高速公路施工现场被发现。发现时墓葬不仅曾遭到过盗掘，墓室顶部还因受到重力挤压，墓砖表皮部分崩裂、变形，壁画也存在掉色、局部起翘、开裂等问题。

这是墓葬内的壁画及题诗。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供图

为最大限度保存这座墓葬的历史信息，文物保护工作者对其进行整体“打包”，搬迁至实验室进行保护修复。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修复二部主任马琳燕说，在这座墓葬的保护修复中，首先对其整体进行了稳定性加固处理，并开展了清理壁画表面的积尘、积垢等工作，在加固了地仗层、颜料层之后，又对壁画进行了局部补全，有效延续和展示了壁画墓原有的风貌。

修复后的壁画墓中，可以看到精美的砖雕图案和壁画，砖雕包含陕西北部的腰鼓、秧歌舞等，还有马、狮、鹿、斑鸠、仙鹤等元素；壁画则有折枝莲花、牡丹、菊花、妇人半开门、门神武士等内容。

文物保护工作者也清理修复了墓室墙壁上留存的多处题诗，其中有唐代诗人白居易《天可度》中的诗句“水底鱼兮天上鸟，高可射兮深可钓。只有人心咫尺间，咫尺之中不可料”，以及宋代诗人释慧远《颂古四十五首》中的诗句等。

这是墓室内墙壁上的题诗。陕西省文物保护研究院供图

通过对照，可以发现书写于这座墓葬墙壁上的诗句与今天习见的版本有差异。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于赓哲说，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现象，文字流传过程中，有时候因为讹传，有时候是遭修改，使得文字与原作有了差异，这是文献学、古籍版本学中经常遇到的。《天可度》的内容哪个版本更接近白居易原作，还需要更多证据。

这座墓葬在建造时，为什么选取了慨叹人心难测的诗句呢？这座墓葬被发现时墓室内有石碑一通，其上刻有“亡人秀才张伦之墓”，据此可以确定墓主身份。于赓哲说，这可能是墓主生前心境的写照，也可能是他的子孙造墓时据墓主生前经历所做的选择，至于墓主曾遭遇了什么，现在还缺少更多的旁证史料。